灭世小混球

三次元忙碌中,不定期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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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B👁️狂草阿菜

【荒唐无度】一百八十四

  

  云欢守在齐岩身边待了半日,快到用午膳的时辰,齐岩因事要走,云欢急忙拉住他缠着他留下来陪自己吃完午饭。齐岩拗不过他,最终还是留下了。


  “二哥,我要吃那个,帮我夹。”云欢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,高高伸着筷子指着远处的一盘菜。


  齐岩为他夹了些,放到云欢的碗里。


  “还要那个,那个,那个。”云欢拿着筷子依次隔空点了点那几盘菜。


  “先把碗里的吃完。”齐岩说道,他为云欢夹的菜都快在碗里垒成一座小山丘了。


  “我就想先尝尝,帮我夹嘛,要不是我疼得厉害起不来,我就自己夹了。快嘛。”云欢对齐岩撒娇道,他方才受了罚不便起身,虽然伤得不重,但他就想仗着这点伤势缠着齐岩多陪陪他。


  齐岩也是宠着他,拿了个空碗,依着云欢的要求把他要吃的菜挨个夹到碗里,把碗放到云欢手边,又差遣仆从把桌上几盘菜调换了位置。


  “还有什么吩咐吗,小少爷。”齐岩问道。


  云欢心满意足地在碗里扒拉了两口,堪堪咽下去后又道:“有点干了。”


  一旁随侍的仆从立刻上前为云欢沏茶,云欢喝了口,微微皱眉,“太苦了,我想喝甜羹。”


  “给少爷准备碗甜羹。”


  仆从应下,“是,小的这便吩咐后厨去准备。”


  云欢美滋滋地享用了会儿,忽地发现齐岩已放下了筷子,“你就吃完了?吃这么点儿?”


  齐岩应下,云欢担心齐岩是急着要走,便也放下筷子,拉住他同他说道:“我还要话和你说,你先别走。”


  “你慢慢吃,不急。我会在这陪着你。”齐岩说道。


  云欢这才松开了他,最近齐岩忙得很,连陪他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,“你待会儿去忙了,我估计又得好一会儿见不着你了。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

  “说吧。”


  “说了,你可不许生气。”云欢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。


  齐岩看云欢那神态,已经知晓接下来他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了,“你说。”


  “先说好,你不要发火。”云欢又强调了一遍。


  “那你还是别问了罢。”

  

  “昂~”云欢立即伸出手拉住齐岩的衣袖,斜着身子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缠着他,“二哥,你听我说嘛,我就是想问问你…….能不能……就是说……”


  “让我去见见那个被关在牢里的护法。”云欢眨着清澈水灵的眼睛望着齐岩。


   齐岩的脸果然微不可察地冷了些。


  云欢立即解释道:“你不要误会,我只是想去问问那毒经的事,没有别的想法。”他怕齐岩误会他又动了劫狱的心思,想把这护法给劫出去。


  “那毒经怎地,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。”


  见齐岩神色肃穆,云欢也不敢细说,“没有。只是我感觉我如今修炼的功法已到瓶颈。我猜测他给我的那卷毒经可能不是完卷。”


  齐岩眉头微拧,他捉来云欢的手诊脉,又仔细探查了一番他体内的经脉,倒未发现什么大的问题,“我早与你说过,莫要再修炼这毒经。这功法连我也不知来路,你再盲目修练下去,往后不知会生出什么祸患。趁早断了。”


  云欢垂眼沉默了会儿,看模样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另有想法,“……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,这毒经是好是坏我自己清楚。若没有它,现在我连内力都没法运转,倒是半个废人了。修炼后,我只觉得身体愈发好了,并没有遇见什么问题。我有时候认为,说不定,它还可能会是解毒之法呢?”


  虽然说是这样说,但云欢十分清楚,单凭这卷毒经根本解不了毒。


  “不过是门以毒攻毒的法门,何来解毒之效?自欺欺人!我为你寻的那些疗养的功法不去研习,倒是日夜修炼这毒经。我看你如今倒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了。”


  被训斥后,云欢苦下脸,“哪有啊。二哥,你就让我与他见上一面,又有何妨。大不了你陪着我去呗。”他声音也低了下去,“我也是最近才发现,这毒经一旦修炼了,就停不得了,一旦停止运转,便会引发极其厉害的反噬。那天在议事厅里便是这般,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。”


  齐岩听到后气得脸也有些黑了,“你怎现在才同我讲这些。那日我问你时,为何不说。”

  

  云欢低着头讪讪地抬眼看了下齐岩,“不敢。”他低嚷道,那副模样心虚极了。


  “你起来。”


  云欢知晓他惹齐岩生气了,不敢怠慢,扶着椅子站起来了,也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娇气地嚷嚷。


  齐岩把云欢抓来,揽倒在腿上朝他身后重重扇了两巴掌。


  “啊~嗷!二哥!”云欢在他腿上扑腾了几番,委屈地说着,“我还没吃完饭呢。”


  “该说的不说,拖到这个时辰,我看你不是不敢,是胆子越来越大了。你以为自己身体是铁做的?挨得起你几般折腾。”说着,齐岩气极又抡下了手。


  “嗷~”云欢低声痛嚷着,不敢叫得太大声,他连连拍了拍齐岩的大腿,那些仆从都垂首站在一旁,怪令他难为情的,“好哥哥,我错了。别在这,我们回房再说。”云欢伸手挡在身后。


  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今日一次性说清楚,别总像个漏壶一般,每天给我漏一点。一顿打要拆成几顿挨才舒坦吗。”


  “没有了。”


   “毒经的事,我会替你去问他。你莫要再动歪心思,安心等我答复便是,知道了吗?”齐岩压下火气,最终还是同云欢好好说道。至少这次云欢好歹还知道事前主动和他“商量”一下,没有闷不吭声地擅自行动。


  云欢欲言又止,他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不敢说但又很想说,最终身后火辣辣的痛意也没让他把话憋回去,他忸怩地说道:“我知道……可有些话我想当面问他,你去同他讲,我怕你讲不清楚。”


  “你要问什么,写下来,我替你一一转述。”


  云欢不死心地又暗暗给自己鼓了口气,“你就让我去嘛。我保证不会作妖的。”


  至此,齐岩的好脾气终于被云欢磨光了,他抓开云欢拦着的手,冷不防朝他身后连着挥下了巴掌。


  “啊~”这回云欢忍不住低嚎了起来,“我不争了,我听你的,嗷!痛,痛!二哥我错了。”


  齐岩并不理会,不出片刻,云欢又被揍哭了。


  齐岩把腿上趴着哼哼唧唧的小人儿拎起来,云欢将手背在身后揉着,“站好来。”齐岩冷喝。


  云欢将手背在身后站好了,他站在齐岩的两腿之间,可怜兮兮地垂着头,微红的眼眶里闪动着泪光。他素来受不住痛,一受痛眼泪便涌出来了。


  “我同你说的话可听懂了?”


  “嗯。”云欢点了点头。


  “可还有异议?”


  云欢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他寻思自己要是再敢说有,怕是马上又要挨揍了。


 齐岩把云欢抓近了些,云欢顿时有些慌了,“欢儿,你方入教时我与你定下了三条规矩,可还记得。”


  云欢见齐岩黑了脸,抓他的手也有些力度,他心里紧张得很。他记性不差,当初齐岩与他约法三章他是记得很清楚的,面对齐岩严厉的直视,他的眼神不由有些闪躲,“记得。”


  “说与我听。”


  “你当初说……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,不能有事瞒着你,在旁人面前要以……”


  云欢还未说完,齐岩便说道:“最后一条就罢了,前两条规矩是我对你的底线。我平日虽惯着你,但有的问题在我这没有商量的余地,底线不容许僭越,记住了吗?”


  云欢犯怂地点了点头。


  “好了。坐回去接着吃饭。”齐岩神色恢复如往,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

  云欢依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,心有余悸。齐岩又遣仆人上了几盘热菜,那碗甜羹也端了上来,云欢安静吃着,他在齐岩面前虽是放肆惯了,但也万不敢惹齐岩发火,于是闭口不再提那桩事了。







  饭后,云欢在城主府内散步,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侍卫,齐岩去忙别的事了。


  这次他找玉人引并不只是为了毒经的事,他还想问清楚其与齐岩的关系与渊源。


  玉人引自称是齐岩的故人,此前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。而齐岩却并不待见这个护法,甚至于厌恶。每每提及到玉人引,齐岩的脸色都会微不可察地冷下去。包括那日在北庭王的院内,齐岩出手便将玉人引打了个半死。齐岩似乎认定这个护法想祸害他。


  两人的关系十分诡怪。玉人引待他若故友之亲,而齐岩待玉人引却好似仇人,处处提防,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。


  北庭王只知晓齐岩进入王室后的事,并不知晓齐岩更早的过去。云欢有预感在玉人引那,他能找到答案。不过如今齐岩这般警告他,他也暂时打消了设法去见玉人引的念头。


  云欢回到卧房休憩了三个时辰,醒来后吩咐仆人给他炖了碗醒神汤。他本只想小憩片刻,不成想一落枕就昏睡了数个时辰,醒来后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浑身使不上劲。


  “少主,醒神汤给您送来了。”门外有仆从说道。


  “帮我放那茶几上。”云欢指了指对面卧榻上的小茶几,他缓了会儿,随后自己从床上起身,走到卧榻上跪坐下。


  云欢端起碗吹了吹,汤是温热的,他拿着勺子慢慢喝了起来。


  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罚的缘故,他今日好没精神。最近他的身体有些疲弱,自从那日在议事厅他强行阻断体内的毒经运转,引发的反噬似乎对体格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他也明白自己当初的那番操作确实有些鲁莽,提醒自己引以为戒。


  而那为他送来醒神汤的仆从却并未离去,在门外走了一遭,随后回到房内将门合上了。


  云欢有些诧异地看着他。


  这名仆从转过身走到榻边坐下,坐在云欢对面。云欢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眼下有些发乌,面色很差,就连眼神也有些空洞,看起来怪得很。


  “你干什么。”云欢问道。


 “听说你最近在修炼上遇上了难题,我专程来为你解惑。”


 云欢放下碗,怀疑地打量了一番来人,他曾跟着阴淮泱学过些傀儡秘术,那日劫狱时便用过,此人的症状与被催眠操纵的傀儡有些相似。


  “报上姓名。”云欢说道。


  那仆从伸出食指,在茶几上写划了一个“玉”字。


  云欢心下微惊,他刚要开口发问,仆从抬起食指抵在嘴前,暗示他不要声张。


  “我修习的阴阳之术,可以短暂寄魂在他人身上,你不必惊慌。方才齐岩去牢里见了我,我已将解法告知于他。但想必你还有些事要问我,我如今已有性命之忧,怕是日后再无为你解惑的机会,故而费了些周折与你冒险见上一面。寄魂的时辰不长,你有想问的尽快问罢。”


  云欢当即按耐下心中的惊诧,“齐岩要杀你?”他低声问道。


  “没错。”


  “你不是自称与他为故友么?他为何要杀你,你之前说的那些可是在骗我?”


  被玉人引寄魂的仆从摇了摇头,“我断然没有骗你,我与齐岩本为旧识,十数年前便结识了,只是他如今容不下我罢了。”


  “我看你们间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,你们过往有什么渊源?可否详细说与我听。”


  “过去的那些事,说来复杂,你知道了也无益,不妨……”


  “你说便是。”


  那仆从的表情麻木,看不出心绪,“扶桑营你听说过么?”


  “未曾听闻。”


  “那曾是陛下培养死侍暗卫的地方,朝廷暗中从各地筛选稚童入营,多是些无父无母、根骨良好的孤儿。我与齐岩同被选中入营,他比我,比我们大多数人都更快适应这个地方,那都是些从未沾过血的小孩,谁来到这里不会害怕?可在杀人搏斗这一块,齐岩似乎天生就是这块料,他一入营就得到了上头的赏识。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,营内很多人都很崇拜他……我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

  云欢静静听着,心中却逐渐波涛汹涌,他做过很多猜测,但未曾想齐岩少时会有过这般遭遇。他在江湖所听闻的那些死侍,身上或服过毒药、或被迫练了些随时毙命的功法,生死由人,完全受制于他的主子。


“不过他虽厉害,却带着个赢弱的弟弟。他的弟弟可不像他,是个连刀子都拿不起的主。”


 “他还有个弟弟?”云欢无比惊讶。


 “小砾。如今这座城名字,我看都是依着他改的。石乐城,合起来不正是砾字么。”


  忽地好似有个巨石砸进了云欢的心湖里,震惊难平,他从未听齐岩提及过他还有一个亲弟弟。


  “齐岩这个人,生性冷淡,杀人不眨眼,唯独对这个弟弟百般关照。”玉人引说道,“在营里,他为了让小砾生存下去使尽了手段,甚至不惜得罪了上边的大人,自毁前程。可百般挣扎,最终还是白费心力,纵使齐岩有通天的本领,竭尽所能去帮助他的弟弟,在那种地方,小砾那般的人,不可能活得下去。”


  云欢心下一沉,他已从玉人引的语气中感悟到了那注定的结局,“那他……是死在扶桑营里了么?”


  “没错。”那被寄魂的仆从也垂下了眼,语气虽然平淡,但面色却沉重了些。


  云欢沉默了会儿,“可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。齐岩他为何要争对你?难道是你……”


  玉人引拿起面前的茶壶,沏了杯茶,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缓缓流下,“不是我,但对齐岩而言,也无异于是我。”


 “为何这么说?”


  “营内定期的生死斗按年纪分组,我与小砾比齐岩年幼几岁,分在同一组,住在一个帐篷内。生死斗按抽签分配对手,机缘运数也是他们选人看重的一环。那日,小砾抽中了一个很厉害的对手,连我也不敌,齐岩不知使何手段为他换了签,换成了一个断了胳膊还患着病的伤患……”玉人引突然止住了话语。


  “他还是输了吗?”云欢问道。


  玉人引摇了摇头,拿起茶杯缓缓饮下茶水,云欢却有些急切,他知道玉人引与他说话的时间不多,“那最后是怎么了?”


 “那日,我也受了伤。小砾把齐岩为他换的签让给了我……最后,我替他活了下去。”


  云欢的心中无比轰动,“这……”这个结局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他不敢相信,在关乎生死的问题上,居然会有人甘愿善让。


  “很难以置信,对吧……你未曾置身那样的环境,体会不到其间的绝望。我纵是这般说,无人会信我。小砾不比齐岩,他的根骨、天赋比普通人还差些,不知是怎地被挑中。小砾那晚说,他在那个地方待不下去了,他好累,不想再拖累他的哥哥……生不如死,我也一样,可我还想活下去,我想爬出这个地方……我不像他还有依靠,我只能靠我自己。”


  云欢心如铅重,已不知该作何言语。


  “我气运不佳,在生死斗前受伤注定是必死之局。纵使我知道这般的恩惠不该承接,事后他的哥哥不会放过我,可生的欲望最终胜过了一切,我答应了小砾……之后,齐岩捅瞎了我的眼睛,纵使我做出解释,他认定是我偷了他为小砾换的签。若不是被人强拦下,他早便将我杀了。”


  至此,云欢终是明白了,齐岩为何会这般厌恶玉人引。他不知事实究竟如何,这件事也早已无从考证。只是在当时那种境地下,玉人引的说辞又是如此地苍白无力。


  “所以你也恨他么。”云欢说道,“故而接近我,打算利用我对他做局?以报当时他坏了你双目之仇。”


  “这些与你又有何干系?”玉人引说道,“我虽恨他,却不会拿无关之人做局。你们信也好,不信也罢,我虽深陷泥潭,但也有自己的坚持,不会将仇恨牵扯到无辜之人身上。更何况……”玉人引深深地看了云欢一眼,“是你。”


  “我怎么了?”云欢不解道。


  那仆从盯着云欢看了片刻,“齐岩可曾与你说过,你与齐砾颇为相似,他想必也是将你当作了齐砾的替代品。”


  云欢张着口,一脸惊怔的模样。


  “齐岩如此冷血之人,却待你这般好,你们之间又并无血缘,你就没想过缘由么?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?我对你施以恩惠,你会怀疑我别有用心,那你就没想过他当初接近你也会另有所图吗?”


  云欢微微垂下眼眸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,难道一直以来齐岩都是将他视作了别人?


  “我哪里与他相似了?”云欢依旧怀疑地问道。


  “在失明后,我炼就了一双阴阳眼,能够窥破阴阳。除却肖似的外貌,你的魂魄也闪烁着和小砾一般的光泽,在初见你时,我便看见了,你们是如此的相似……齐岩也略识阴阳之术,不过必然不如我看得这般真切,他许是通过别的方式辨出了你,例如身上的一些胎记。不知你可曾听闻轮回转世之说,我认为你很有可能就是小砾的转世。”


  云欢看着眼前之人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神色盯着他,对方的眼珠完全化为一片黑色,左右虹膜分别若隐若现一阴一阳八卦的符形。


  竟然还扯到了轮回转世之说,云欢皱下眉头,太邪门了,这个玉人引真是越说越邪门了。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阴阳瞳,并不知其功效,但此人之言他并不尽信,对方说这番话也许只是想加深他的信任。


  “我的功力即将耗尽,附近的侍卫也应快清醒过来,我所剩时间不多,你还有要问的尽快问罢。”玉人引说道,


  “你与齐岩说的解法是什么。”


  “何不等齐岩亲口来告诉你。”


  “他未必会同我讲。”


  “也是……九冥炼毒经修炼至大成之后,需要搭配淬血经共修,否则无法再更近一步。”玉人引简练地告知。


  “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,还有,你起初给我的为什么是卷子法?”云欢提出质疑。


  “九冥炼毒经与其他的子母法不同,只能从子法修炼才能炼成,我早年就修练过这卷经法,故而为你指了条捷径。母法我早已交给了齐岩,不过看起来他并未转交给你。你修炼了帝王心经,何必顾忌这些,纵使习的是子法亦能压制母法,不必担心受人所制,也无需再重修母法。你的那两个兄长,倒是多虑了。”


  “帝王心经?”云欢知晓云快乐传承了他一个十分厉害的心法,但却不知其名,云快乐也没有告诉他。不过功效倒与玉人引说的一致,那卷心经能压制体内的一切功法,甚至倒反天罡。


  “这心经功效强大,是只有皇室才能学的心法。你万不可让旁人发现,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。”玉人引说道,“不过下次你我若有机会相见,还望你能把这心经传授于我。也算是我和你说这么多的一点回报。”


 云欢未曾想这个心经有这般背景,上次他已经与唐景云说过这卷心经了,只是未提名字,好在唐景云并未相信他的话,只当他是在胡编乱造。现在回想还好如此,不然他的大哥应该也得被吓一跳,恐怕会逼着他自废心法。玉人引是皇帝身边的护法,对皇家之事更为了解,这番话应是不假。


  “帝王心经,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,你怎地笃定我修炼了这卷心法?连我自己都不清楚。”云欢问道,玉人引没有回答,不过云欢也有了猜测,想必是玉人引曾运转母法,妄图制约他,但并未成功,故而有所察觉。


  “若你将功法传授于我,便不必顾忌日后我会揭发你。我们也算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。”玉人引说道。


  “那你就不怕被发现?”云欢问道,这般看来他倒是多了一个把柄在玉人引手里,若玉人引将这件事说出去,必定会为他、为唐家招来祸患。


  “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玉人引笑道。


  云欢思索了一会儿,并未正面答复,而是先问道:“那淬血经你现在能否给我?”


  “爱莫能助。”


  “何意。”


  “淬血经要进了国武库才能拿到,纵是我,也未曾有机会阅览过。若是我有,当初便一并给你了。”


  “所以你现在根本没有淬血经。”


  “正是,接下来能否拿到就看齐岩的本事了。毒经与淬血经共修乃是身重剧毒的一种解法,古时就有人成功过,虽然冒险,但未尝不可一试。当时我观你命数将尽,所以就先把毒经给了你。”


    这卷经法竟然真的有解毒的功效?云欢心下骇然,从理论来讲,若有淬血经相辅,两者共修也许是真的能够扼制毒素。


   可他也知道国武库不是那么好进的,他在京都待了那么长时间,也只听闻夺得崇武大会前三甲的人有机会进去过。纵是齐岩,如今想必也难以做到,至少不会那么快。


   莫非要他偷偷回京都一趟,到国武库里把淬血经偷出来?


  “你当初若同我讲了,倒是好办许多,为何拖到现在才同我说清楚。”云欢说道,当初他在京都,想办法拿到淬血经应是比现在要容易些。他还是无法理解玉人引的用心,很难不让人多想。


  玉人引说道:“当初我便已提点过你,让你留意国武库,只是为时已晚,你早已错过崇武大会,错失了进入的良机。何况你当时体质虚弱,几近无法运转内力,与你说这些惹得你莽撞行事,倒是另生祸患。你虽当了几年小盗,但想进国武库偷盗是绝无可能的。”


 纵是玉人引如此说,云欢依旧不以为然,但时间紧迫他并未就此深谈,而是问道:“那你为何要帮我。只是因为你觉得我与齐砾有些相似么?”


  “自然并非于此。我帮你,也是为了帮我自己。起初与你见面,是想借你之手查明唐景山的去向,这点在当初我便与你表明。我受命于陛下外出勘查,时间紧迫,仇宫教教主的身份我早已有所怀疑,只是尚无证据,你是我选中最合适的合作人选,若是你中途毒发身亡,我的任务也会受到影响,回去是要领罪的。我数次接近你,只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,让你配合我完成这次调查。”


  玉人引的这番解释并无破绽。当初玉人引请他去醉红楼一叙,确实谈及了此事,而他也答应了下来。


  “所以,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查明齐岩的身份?证实他与唐景山为一人。”云欢说道。


  “答案与证据我皆找到了,如今只差最后一步。今日我来寻你,不只是为你解惑,更是为了自救。”玉人引说道,“我想提醒你选清楚自己的立场,你作为唐家子嗣理应与我、与你的亲兄长唐景云站在同一边,你与齐岩为伍,便是与唐家为敌,与朝廷为敌。齐岩一介亡命之徒,一心复仇,你跟着他没有好下场。你助我离开此地,待我回京都后必向陛下禀明你的功劳,取得那淬血经自是不在话下,陛下也一定会为你身上的毒寻得解法。”


  “出卖亲友、卖亲求荣之举,我是断不会做的。”云欢说道。


  玉人引倒是没想到云欢会拒绝得如此决绝,他眼神微暗,“那你有问过齐岩,你为何会中毒么?你今晚便去问问,看看他是何反应。”


 “你知道是谁对我下毒的?”


  “齐岩比我更清楚。”


  云欢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利爪紧紧捏着,一股寒意隐隐弥漫开,齐岩真的知道?那为何从未告诉过他?


 “你以为他对你就真的是一片真心,毫无保留么?你对他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唐景山身上,那不过是他微不足道的一层伪装,他只让你看见你想看见的一面,你现在觉得他身上还有几分唐景山的影子?你觉得他的心里真的有唐家,有你们么?你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,他却一心忙着谋反,你真的以为他会在这种时候顾得上你?”


  面对玉人引的接连质问,云欢心神动摇,但却依旧说道:“解毒只我一人之事,无需他人操心,生死由命。”


  “好一个生死由命,你果真是像他。话及于此,我自然无法干预你的选择。只是你早早夭折,你那父亲得知后不知会有多痛苦。”


  “你知道我爹的去向?”云欢立刻问道。


  “我御冥司纵揽天下情报,无所不知。你父亲如今的处境十分糟糕,此番若是错过,你们父子二人恐再无见面的机会。明日卯时你设法拖住齐岩,阻止他踏入地牢,半个钟头便好。事成后,我便将云快乐的去向告知于你,你仔细……”


  云欢直听得心跳加快。话未说完,那仆从忽地抬手扶住额头,躬着身子看起来十分痛苦,云欢即刻起身,那仆从却惊疑几声,迷茫地看了看四周,见到云欢后慌忙低头行礼。


  “少主有何吩咐?”那仆从不知自己为何现身于此,只能硬着头皮询问道。


  云欢盯着着他看了会儿,意识到此刻这个仆人应是脱离了玉人引的控制,他压下心底的惊骇,对仆从说道:“你去帮我问问,教主现在何处?我有急事找他。”


  “小的这便去打听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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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更怪驾到,通通闪开!

过年沉迷玩乐,这次放长点🕊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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