灭世小混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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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荒唐无度】一百八十五

(少言寡语间谍弟X心细体贴太子哥,本章主角:爻X宫辰)


  太子宫内。


 一名身着紫衣的少年正坐于书案后,他手握着书卷,眼神却游离于书中墨字,神游于外,似在想着他事。 


  忽闻房外传来轻稳的脚步声,他的目光随即收束,聚精会神地盯着书卷,开始轻诵了起来。


  他听力很好,三墙之内的声响皆逃不过他的耳朵,这是他在江湖行刺多年炼就的本事。


  “君子情同而亲合,亲合而事生之,情也。言语应对者……”


  宫辰步入房中,看向了他,随后走近,这使得少年原本含糊的咬字又变得更清晰了些。


  “星儿。”宫辰对那少年唤道。


  爻抬起双眸看向他,随后放下书卷,起身行礼,“皇兄。”他的声音又轻又淡,稚嫩的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。


  “嗯,坐下吧。”宫辰说道。


  自他将小爻接回宫后,便每日领着爻读书习字,将爻带在他的身边教导。宫星是小爻原本的名字。


  开始接触那几日,他发觉这个弟弟少言寡语,看起来比同龄小孩要沉稳许多。


  在这宫中除了他之外,爻几乎不会与旁人有太多言语。在宫辰看来,想必是爻失落在外的这些年受尽了苦头,才养成了这副性子。


  小爻会些武功,宫辰让人测了测他的根骨,是块习武的好材料。不过文化欠缺,能识字,但却不会写字,没念过几本书。宫辰有意栽培他,发挥他的长处,教小爻每日来他殿中学习兵法。


  他擅文,而小爻专武。待小爻成长后,他便能帮他在宫中的武官位中谋得一席。


  “我走之后,可有专心念书?”宫辰问道。


  小爻眼眸微垂,低应了声,“嗯。”


  宫辰拿过案上的书卷,轻敲了下他的头,“撒谎。既是用心读了,为何一个时辰才念到这一行?”


  小爻的内心微微一慌,他的头被书卷敲低了些,方才他一心想着旁事,自是没有认真读几句的。


  只是未曾想过宫辰听得这般仔细,甚至在走时便留意了他诵读到哪一段。


  他知晓宫辰心思敏锐,有些城府,不是个好欺骗的主。


  只是现下,他一时也找不到如何解释他分神的理由。


  方才有一名宫女给他送来了一个细小若筷身的小竹筒,里面塞了张小纸卷,写有暗文。他接收到教中指令,即日起设法给皇帝下毒,特制的毒粉就放在竹筒的下半部,一扭即可取出。


  他识得这种毒药。此毒粉可涂于手指上,待沾水润湿后即无形无色,随后在任意杯具上涂抹,目标使用杯具即会中毒。毒素会潜伏一个时辰,随后逐渐显现症状,愈发严重,三日后使人毒发身亡。


  是暗杀的好利器。


  “回话。既是没有念书,你这一个时辰在作甚?”宫辰问道,他见小爻一贯沉默着,原本脸上微带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。


  “可能……太困了。”爻说道,见宫辰冷了脸,开始垂眼看向桌面。


  这个皇兄管他功课惯是管得很严的,每日都盯着他读书习字,若是他不好好做是会受罚的。长这么大还没人这般管过他。


  “我教你来这,是让你来打瞌睡的?”


  “……”小爻垂着头听训,也不吭声,只是暗想方才宫辰走后他应该把书多翻几页的。也不至于招来这无端的责问。


  “你起来。”宫辰语气稍重。

  

  小爻站起了身,目光稍有闪烁,这时他才在宫辰面前露出了点与以往不一样的表情,似乎有些自知犯错的窘迫。


  这几日与这兄长相处起来,他知晓宫辰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。他的这个皇兄,怒不显于色,即使发火了面上也同平常一般样子,有时候还带着些笑意,教人都不知因何惹他不快了。


  他虽是惯会察言观色,但却看不透宫辰。而宫辰却常常能洞察他的心思,倒是比他在江湖上遇到那些宗主都难应付些。


  他作为仇宫教的细作在宫中潜伏,如今被宫辰时刻盯着,行动处处受限。而宫辰心细如针,他的一点小动作都会被注意到,而且宫辰还会连着追问,这使得他不得不比以往更小心警惕。


  他用余光窥视着宫辰的手,果不其然,宫辰转身去书架上取来了柄戒尺。


  “伏好。”


  小爻弯下腰在案上伏好了。三下戒尺抽在他的身后,他稳稳地撑着,眉头却不由微微皱下了,身后火辣辣的。


  “君子诚之为贵,既是在我走前答应了好好念书,就不该在我回来后才装模作样。怠惰了就老实认错,别想着在我面前扯些谎话。你可以偶有懈怠,但绝不能失了品行,记住了吗?”


  “记住了。”小爻低声应道。


  宫辰打人的力度是有些疼的,虽然不比起他在教中的那些处罚。但这三下比平时罚的都要重些,自从被接进了皇宫,他发觉自己愈来愈不抗打了,身子骨倒变得有些娇气了。


  “和我说说,昨夜做甚去了,今日连念书的精神都没有?”宫辰问道。


  “……”小爻每做出一次回答前,都会沉默一小会儿,宫辰也不急,他知晓他这弟弟的性子,耐心等着他回话。


  不能扯谎……爻回忆宫辰刚才教训他的话。可他所想的那些事又岂是能同宫辰明说的?说他在琢磨着如何给宫辰的父皇下毒?


  “没做什么。”小爻静默半晌,只闷闷地回了句,他常常不知道如何面对宫辰,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人生中的皇兄。他随即又挨了一戒尺,这一下宫辰明显加重了力度,使得他身体往前倾了些,好一会儿没缓过来。


  爻暗自纳闷,宫辰看起来明明只是一介文弱书生,怎地打起人来这么大的力气?


  “没做什么,你这般困?平日我在一旁看着你的时候,从未见你犯困。我一走,你便困了?嗯?”


  戒尺沉沉落下,爻耐不住微微闷哼了一声。


  “同我说说,你这是态度不端,还是另有心事?”


  “……”爻不知作何答,沉默良久,宫辰那双锐利的眼眸好似要将他看个透,看得他也不免有些心虚、紧张。结果他又挨戒尺抽了两下,疼得他也有些难捱了。


  “兄长同你说话,回话是最基本的礼数。这是我第几遍告诫你了?”宫辰拿戒尺在爻身后敲了敲,“嫌我打轻了是不是?”


  “错了……星儿不该怠惰,辜负皇兄教导。”爻温吞地摆出认错话术,宫辰应是吃这一套的,不会苛待他。


  “星儿不敢了,还望皇兄饶我一回。”


  纵他不是轻易求饶的人,但却懂得伪装。今日刚接到了任务,他不想惹怒宫辰,引起宫辰额外的关注。


   宫辰果然不逼问他了。星儿年纪小,又刚回皇宫不习惯这般的生活,偶有懈怠也在情理之中。


   他只温和教导道:“交待你的课业用心去学,你正是读书向学的年纪,不能总想着偷懒。立身当以立学为先,立学应以读书为本,你善武但不应仅善武,多读些兵法,往后的路也走得宽些。”


  “嗯。”爻点了点头。


  宫辰把手搭在爻的肩膀上,“作为皇子,你我皆有保驾护国的责任在身。你这一身本领不得其用,可惜了。哥哥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,也很看好你,我还等着你成长为我的左膀右臂,来日能为我分忧。不过我也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,若是累了,学不动了,便同哥哥说,我给你放几天假,让你好好休息,带你去宫外走走。”


  爻听完这番话,心里有些触动,同时也有点五味杂陈。肩膀上的那只手仿佛有着一种别样温和的力量。


  期望?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用心地对他说这些。宫辰对他寄予了厚望……对他这样的人。


  过去他从未认真想过他的未来,之后的路该怎样走,又该向着什么方向前行,他该成为怎样的人……没有人教过他。


  他这一生从未背负过任何期待。


  执行任务,完成任务,活下去……获得教主的认可。就是他每天的目标。


  宫辰看爻的脸色忽地有些黯然,放了戒尺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了。哥哥方才同你说话重了些,别往心里去……”

 

  爻的神色看起来愈发惨淡。


  比起挨打,他其实更怕宫辰的关心。


 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他发觉自己渐渐对宫辰滋生了另一番矛盾的情愫。有时候不经意间,就会沉溺在宫辰待他的那些温柔与关心中,他人吝惜给予他的,宫辰却愿意给他,给他的比他想得到的还要更多。


  教他险些迷失了本心,忘了来这的初衷。


  他深知自己不应对宫辰滋生感情,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怀有感情。可他有时候还是难免会奢想,他想让宫辰真的成为他的哥哥,一直做他的哥哥……他自知自己的想法有多自私、天真。


  宫辰察觉爻的异样,像是有些伤心了,虽然爻的表情很淡,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,他已经能通过那微小的变化,读出爻的一些情绪。


  “是不是打疼了,给你揉揉。”


  爻慌忙往旁边躲开了,低声道:“不用。”他对上宫辰的眼眸,心中内疚难捱,立刻垂下了眼眸。


  “生哥哥气了?”


 “不是。”爻的双眸不知看向何处。


  宫辰走近握住他的手臂,低下头去看爻回避的双眼,微微笑道:“还说不是。那你躲我做甚?”


  爻的脸微微一僵。


  “好啦。”宫辰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,“哥哥罚你不是真的怪你。我小时候也有贪玩的时候,也像你一样挨过打。哪有小孩不贪玩的?哥哥不怪你,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。我不管你谁管你啊?你说是不是?”


  爻不觉眼眶有些热了起来,冒着雾气,他偏过头,不希望宫辰察觉。


 “星儿,还在怪哥哥吗?”


  爻有些绷不住了,他低声道:“没有……我没有怪你……是我不对。”


  宫辰见爻眼里闪动着泪光,也知晓他不想让他看见,便松开了爻,反而说道:“你看你嘴都干成什么样了,也不知道去喝点水。”他假装去桌边倒了杯水。


  爻立刻侧过身,趁宫辰背对着他的时间,抬起衣袖擦掉快要掉出来的眼泪。等到宫辰一转过身,立刻恢复一副平常的神色。


  宫辰轻笑着把杯子交给爻,爻有些惶恐,“皇兄,这……”


  论身份,论尊卑,他都不该让宫辰去给他倒水的。


  “喝吧。现在倒同我讲礼起来了?方才怎连我的话都不听?还学着撒谎了。”


  爻有些难为情地喝下了水。


  “来。”等他喝完后,宫辰又拉着他到一旁铺着软垫的坐榻上坐下,“星儿,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,不必闷在心里。哥哥知道你过去生活得艰苦,凡事只能独自承担,因而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。我可以理解,不过我想说的是,现在你有了哥哥,遇到困难,我会竭尽所能地去帮你。你多了一个可以依靠,可以分担的亲人,不用在自己独自扛着,知道了吗?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。”


  “……嗯。”爻听到这些话,泪水又有些忍不住了。他明明不爱哭的,几乎不会流泪,可是在宫辰这却总是绷不住。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

 虽然在旁人看来,爻有些内敛早熟,但在宫辰眼里,爻只是一个小心翼翼用层层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,内心依旧小孩心性的孩子罢了。


  宫辰见他有些忍得有些难受,又不肯在自己面前掉眼泪,也不接着问了,岔开了话题,“父皇想见见你,三日后你同我一起去可好?”


  爻浑身微微一僵,但很快恢复了正常。在这短短一瞬压下了诸多情绪。


  他点了点头,答应道:“好。”






  

  城主府中。


  一黑衣人向齐岩禀报道:“禀教主,任务传递到位,爻已经与宫中内应接上头。有人打听到,皇上这几日便会召见他,时机已至。”


  “嗯。”齐岩平淡应下,“这几日不要再让我们的人去接触他,保持距离。”


  “是,属下定会将指示传达到位。另外,唐景云入城后便与当地边防军取得联络,属下打听到他已经开始参与行军部署。原定的行军计划,是否需要重新考量?按照陆将军的布署,明日他便准备派军佯攻兴城,而莫副将则会暗中另辟蹊径饶去邛关突袭。那群酒囊饭袋的边防军将领自然想不到这层,必会让将支援皆调往兴城。”


   对此,齐岩倒是稍有意外,唐景云居然没有赶回京都助唐守渊稳住朝局,反倒留在了这附近城镇的边防军中。


  “不必。”齐岩虽有些忌惮唐景云,倒也并不相信仅凭唐景云一人能改变什么。纵使唐景云能识破什么,那帮无用的边防军首领未必会听他的指挥。只是没想到这么快,他们便在战场上争锋相对了。


  “陆将军也知晓了么?”齐岩问道。


  “明日传信的人应是会到了。”


  “嗯。让陆洹依着他的想法去干,不必顾忌其他。”


   ……..


  两人正谈着,一名侍卫在门外求见,“教主,属下有事禀报。”


  齐岩许他进来,那侍卫说道:“少主闹着要见您,看起来是有急事要同您商榷。”


  齐岩微微蹙眉,“可是有何不适?”


  “少主并无大碍,属下问他是何事,他并未告知属下。但少主确实看起来很急切,许是真有要紧事要汇报。”


  齐岩思量半晌,这种时候他有些抽不开身,午时他方陪云欢一起吃过午饭,这才过了四五个时辰,云欢便又闹着要见他了。


  “你同他说,让他先别闹。待本座处理完事务,一刻钟后,本座便去见他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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